辰光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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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酷】九十九度


*伪现实向,时间线2020下半年

*有虚构情节,勿上升真人

*文名含义:九十九度——爱意欲止

 

 


 

文/辰光黯翼




 

| 一

 

真心话被问到“第一次和久酷见面的印象”时,杨涛愣了愣。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团建聚会,一群人围成一圈,桌子中央的空瓶口恰好对准了他,然后问题顺理成章问出口。

在众人视线炯炯地注视下,杨涛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他不会说自己其实不太记得第一次见到王滔时的场景了。

他和王滔不熟,按理这样的问题不会发生在他们之间,至少不应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去承认这一点事实。

他好一会没说话,于是坐在旁边的沈一凡在下面掐了掐他的手,不疼,但还是把他从那种万分纠结里拉出来。

他抬起眼睛很快瞟了眼正对他坐的王滔,男生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杨涛没忍住抿了抿嘴唇,这才哑着嗓子开口:“像个好人。”

话音刚落,沈一凡又掐了他一下,和刚才不同,手劲下狠了,杨涛险些没忍住骂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许是他皱眉的表情收的太慢,杨涛能感受到对面的视线直勾勾落在自己脸上,明晃晃的一点也不知遮掩,他既憋气,又不敢看回去,只听到男生挺带了些得意地说:“可不是嘛!我老好人了!”

饭桌上一片嘘声,王庆没好气地拍了下王滔的后脑勺:“就你不客气。”

回去的路上,杨涛揪着沈一凡咬耳朵:“掐我干嘛?”

沈一凡白了他一眼:“让你不要乱说话。”

“哪里乱说了,我说他是个好人还有错。”他嘟囔一声。

严格说起来,他和沈一凡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只是刚来hero人生地不熟的时期都是沈一凡带着他,所以自然亲近一些,他想起黄垚钦之前说的“沈一凡像个老妈子”,内心深以为然。

沈一凡笑了笑:“行行行,没说错。”

晚上回到基地,沈一凡去训练室拿东西,他和王滔先回了寝室,一进寝室王滔就往床上一躺,懒懒散散的,半掀着眼皮也不知道打量哪,杨涛坐在床头刚把手机充上电就听见旁边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欸,无畏,刚刚那真心话你瞎诌的吧?”

这个人的直觉总是讨人厌的准确,杨涛摸摸鼻子,心里不太乐意地想,嘴上却说:“认真说的。”

王滔从鼻腔里压出几声哼哼,显然不信他的话,但好在没有继续问下去,杨涛暗舒了口气。

之后几天训练完五排的时候,王滔坐在他旁边总是有意无意地凑过来看他的屏幕,每看到他杀了一个人,就会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气音的笑,细小的气流拂过杨涛耳边的绒毛,升起浅薄的红霞。

在他第五次忍不住和汪启俊抱怨王滔令人恼怒的距离感时,汪启俊在电话那头发笑,仗着南京与深圳离得远,夸张的要死。

“阿七,你脸皮怎么这么薄,我看久酷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跟你处朋友。”

处朋友?处什么朋友?

杨涛狠狠翻了个白眼,觉得和汪启俊讨论这种话题纯属浪费时间,干脆利落挂了电话,汪启俊在忙音中碰了一鼻子灰,把“我觉得你……”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

杨涛心情不太好地躺在床上,床头暖黄的灯光在他半边脸打下昏暗的阴影,他生的好看,此刻更带了些诗意般的忧郁。

王滔闷头闯进来,这幅剪影一样的画面就落在他眼中,他脚步一顿,在杨涛看过来之前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模样,门在身后被轻轻扣上,他按耐住急冲冲给手机充电的冲动,以一种慢吞吞的步子向桌边挪去,当杨涛喊他的时候又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转头看去。

“久酷,我有话跟你说。”杨涛看上去气鼓鼓的,双颊因为不自觉地咬唇撑起。

王滔把插上充电线的手机轻轻搁在桌上:“说什么?”

杨涛低下头,神色纠结,良久十分泄气地说:“算了,没什么。”

他丧气地背过身子飞快把自己裹紧被子里,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对人。

只要一看到王滔小狗似的下垂眼,他就觉得自己不该用任何不好的想法揣度他,不就是离得近了点吗,就和汪启俊说的那样,是他太敏感了,人王滔说不定就是想交个朋友,毕竟当初不记得初印象理亏的是自己。

他念经似的催眠自己,把心里那点被人压一头的沮丧按下去,转而升起一股罪恶感——王滔都这么努力示好了,自己一直躲着是不是显得太拿乔了?搞不好人家觉得自己看不起他。

刚走出一个怪圈,他又陷入另一个。

第二天王滔又往他身上贴时,杨涛心里为自己使劲打了打气,深呼吸,然后猛地转过头。

“哎呦!!”伴随脑门相撞的响亮声音,王滔大叫着拖着电竞椅后滑直到撞到刚进门的王庆身上才停下。

王庆稳了稳王滔的椅子,看了看两个人不约而同捂头的动作,有些好笑的开口:“你们在练铁头功吗?”

王滔捂着生疼的脑瓜咬牙切齿地告状:“都怪无畏,我就看个手机,至于吗!”

被指控的人张口就想反驳,但下一秒又瘪瘪嘴,闷气地撇过头,一副“随你怎么说”的模样。

王滔看了顿时乐的疼也忘了,他不长教训地拖着椅子再度凑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杨涛:“喂,生气啦?”

杨涛没说话,他不泄气地还要再戳,王庆从后面拉住他的椅子拖开:“酷酷,你不要老欺负他。”

“什么叫老嘛——”王滔不大服气地拖长调子,虽说乖乖地任王庆拖远,仍是辩解道:“我逗逗他还不行~明明老是我热脸贴冷屁股,怎么就成欺负了?”

这边王滔还要和王庆耍赖,那边杨涛就突然冒出一句犹犹豫豫的“对不起”。

“哎哟!”王滔反应过来嘴都乐歪了,他扯扯王庆,一只手指指满脸通红的杨涛:“不是,我没听错吧,欸,庆哥,你这可不能说我欺负人家了。”

瞧一副傻样,王庆无语地把衣服从王滔手里拽回来,心里嘀咕合着自己主持正义主持个寂寞,他对杨涛招招手说经理有事找他,让他赶紧去办公室一趟。

这句话及时把杨涛从浑身不自在的状态里拯救出来,他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快步走出直播室,也不管王滔趁他路过时企图拉他手指的小动作。

一踏过转角他就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又快又重的心口,脸颊的热度还未散去。

怎么就说了对不起呢?

他的眼前浮现出方才王滔促狭的眼神,小狗的脸上总是带笑,笑意衬得眼睛亮晶晶的,促狭也带着亲昵的色彩,叫人生不出讨厌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对此抵抗多久。

 

 

 

| 二

 

杨涛并没有机会为这个问题困扰多长时间,秋季赛的赛程很紧,他们本就是新组建的队伍,加上久哲这个堪称完美主义的苛刻教练,他们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被游戏占满,鲜少留出闲暇供他思考私人问题。

等常规赛告一段落,杨涛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扰了,或许是久而久之成为习惯的原因,等他察觉到改变之前,王滔已然成为他贫乏生活中鲜活的一部分。

不然怎么说“温水煮青蛙”最可怕呢?杨涛深深意识到这点时,才刚刚完成了与室友同床共枕的成就——王滔第三次因为翻身滚到床下后便对他软磨硬泡要把两个人的床拼在一起,年轻的野王耳根子一向软,更何况现在还成为了那只被王滔煮在锅子里哪也跑不了的青蛙,不过一天功夫就晕头转向地点头同意了。

沈一凡发现同房的野射拼床不带他时,恨不得拿着个喇叭昭告全俱乐部。

他带着黄垚钦和王刻勤大摇大摆走进三个人的寝室里参观,两个人当事人跟在后面,暗戳戳地互掐。

在沈一凡一个跃身蹦上被子和睡衣都交叠在一起的床铺上时,王滔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把人拎下来:“没洗澡别往床上躺!”

“哟!”被拎着差点摔在地上沈一凡也不恼,只嘎嘎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爱干净呢!”

王滔没来得及怼回去,队里年龄最小的小屁孩就咬着手指头慢吞吞地补刀:“你俩这是情侣睡衣吗?”

“同款!同款!”王滔捂着心口痛心道。

“哦——”王刻勤尾音拖得极长,弯弯绕绕跟山路十八弯似的。

本来没什么意思,只是青春期小孩说话黏黏糊糊的怪癖,可角落里的杨涛听热了耳朵,捂了捂不自然红了的耳廓,他轻轻咳了一声:“欸,别看了,没啥好看的。”

“是啊!没啥好看的!”

王滔立马接道,连拉带扯就要赶人走,黄垚钦和王刻勤没有沈一凡那么死皮赖脸的精神,被催着就乖乖走了,年纪大的那个倒是扒着门框坚持不懈:“我也住这啊,赶我走干嘛!哎——无畏,久酷欺负你就和我说啊,我帮你教训他!”

“看你不爽!”

一脚把沈一凡踹出去,关上门王滔往床边一坐:“不是,为什么总觉得我会欺负你啊?”

杨涛笑了一声,他发现王滔总爱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钻牛角尖,但他不讨厌他这样,年轻男生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可能是你对我不够好。”

“钱都给你吃够不够好啊?”

“好啊,你说的。”

“滚滚滚。”

杨涛半遮着眼笑得很开心,他的内心忽然涌上难以形容的满足,长久以来因为来到陌生环境而生的挥之不散的孤独感就这样一步步瓦解了,或许他还是会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怀念次级的时光与队友,但更多时间他已经能够坦然拥抱现在的生活。

 

季后赛很快到来,新生的南京hero止步于败者组第三轮,没有实现败者组一穿四的奇迹。

水晶爆炸摘下耳机的那一刻,场馆里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淹没杨涛,他眨眨眼睛,聚光灯穿透干涩的眼膜生出灼热感,可他并没有流泪,下场的时候,沈一凡走到他边上,两个人的胳膊轻轻碰在一起。

“别难过。”

“没难过。”

黄垚钦听到他们的话回过头:“等会就难过了。”

杨涛一开始没明白黄垚钦的意思,等到休息室看到胡庄浩的脸色时,他一下子顿悟了。其实胡庄浩很少对他们几个发火,不是没有听说过商人久哲的传闻,但这的确是杨涛第一次见识到教练格外阴沉可怕的一面,男人什么都不用说,只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五个年轻的选手就罚站似的规规矩矩立正,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王庆站在一旁爱莫能助地看着他们。

王刻勤年龄小身体也弱,再加上比赛几小时的精神体力消耗,站了没多久就左摇右晃,胡庄浩看了一眼,大概是出于对亲手培养的种苗的爱惜,大发慈悲松了口:“回去好好复盘。”

胡庄浩一走,几个人就七歪八倒往沙发上躺。杨涛坐下后第一时间看了眼王滔,下场后他就没听过王滔说话,这很反常,通常王滔应该是他们五个人里最乐观积极的那个,听不到他咋乎,杨涛心里有些惴惴。

他想过去和王滔说些话,旁边沈一凡拉住他:“没事,让他一个人待会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会难受。”杨涛抿抿嘴。

沈一凡拍拍他的肩,嘘声道:“习惯了。”

作为职业选手,他们经历的失败总比成功多,如果不能够学会忍耐超乎寻常的黑夜,又怎么有资格迎接即将到来的曙光呢?他和王滔一同走过籍籍无名的无声路途,自然比谁都要了解这个看上去乐观坚强的队友是在忍受过多少难以入眠的深夜走到现在。

回去的大巴车上,杨涛和王滔在车尾并排坐着,射手毛茸茸的脑袋沉甸甸地靠在年轻野王并不宽厚的肩膀上。

“无畏。”

“嗯?”

“我累了。”

杨涛小心翼翼伏低身子让王滔倚地更加舒适,从车帘罅隙透露的一线光照亮杨涛浅棕色的眼睛,他嘴角弯弯笑得十分温柔:“知道,睡吧。”

他想起他们拼在一起的两张床,想到两个人躺在上面插科打诨、互相复盘的数晚,想到一起淋一场金雨的约定。

或许沈一凡说的是对的,这只小狗要独自磨练,未来才会成长为草原里最强大的狼王,可是无论曾经王滔度过多少黑夜,无论他多谙熟自我疗伤,杨涛还是希望现在能够陪着他,哪怕只是提供一个能够短暂休憩的肩膀。

 

 

 

| 三

 

冬冠开始前,俱乐部组织了一场冬游。凌晨一点复盘完,翌日五点十来个半大不小的男生就被催起来吃早饭坐车出发。

栖霞山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十二月末枫叶枯了近半,沿途枯桠黄枝夹杂晚红枫叶层层叠叠,在灰绿色的蒙昧光线中宛如印象派画作。

杨涛哈欠连天地跟在队伍最后,藏在帽檐下的一双眼睡意朦胧根本看不清两旁的初冬美景,他还没有经历过hero军训传统的洗礼,电竞选手晚睡晚起的“优良作息”自然是继承的分毫不差,除了和他状态差不多的王刻勤,其他几个队友不说神采奕奕,至少是面貌精神。

“阿黑,你好慢。”

本来跑在最前面的王滔不知什么时候落到后面来,他似真似假抱怨着要去牵杨涛的手。王滔的手心被山上的潮气浸润的湿湿凉凉的,与杨涛同样冰凉的手相触却在皮肤的摩挲间滋生出热意。

杨涛抬眼沿着胳膊伸出的方向看到两个人紧握的手还有王滔圆滚滚的后脑勺,小狗回头对他笑:“跑快点,阿黑!”

于是他情不自禁一起露出笑,困意一去不返,他用另一只手拉起身边王刻勤肉乎乎的手,大声呼喊:“冲啊——铁铁!”

被杨涛的气势感染,几个人都打了鸡血似的往山顶冲。

等一行人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山顶,太阳恰好探出头,金红的晨曦自天边渲染而来,没待喘过气王滔突然穿过周围三三两两站着或坐着的人冲到围栏前,双手围成圈放在嘴边,对日出的方向放声大喊:“我们要拿冠军——”

在王滔激昂的语调中,所有人一路跑上山的热血都涌上脑袋,在杨涛回过神之前,他已经跟着一帮热血上头的愣头队友趴在栏杆上呐喊。

“我们要拿冠军——”

少年人热血沸腾的呼声一遍遍回响在栖霞山上空,仿佛内心的愿望可借此飘荡到遥远的云端使神明听闻。

“阿黑。”

一旁的人忽然喊他的名字,杨涛偏头看去,王滔正支着下巴趴在栏杆上直直眺望着无边际的远方,他的双颊还盈着充满生气的红色。

“冬冠要加油啊。”

漫漫晨光下,他低头微微俯视王滔脸颊小小的凹陷,像是深海的漩涡将他卷入其中目眩神迷。

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然后猛然意识到长久以来蛰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冲动究竟是什么,他并没有震惊,而是早知如此般敛眉安静笑起来。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不是吗?

他还没有谈过恋爱,就对自己的队友心动了。

杨涛把鸭舌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自己的湿润的眼睛:“我知道。”傻小狗。

 

冬冠赛程紧锣密鼓开始,向阳的成功磨合仿佛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最优解——使hero成为更完美的团队,而这一次他们终于如愿来到了总决赛的舞台。

那天清晨向天喊出的愿望似乎也正在成为现实。

决赛前几天,训练完的一个晚上,杨涛洗漱完爬上床的时候,沈一凡已经睡着了,正发出微微的鼾声,王滔则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南京的冬夜寒冷,为了汲取暖意,他们俩习惯把各自厚厚的被子挨在一起,大概是人的趋热性的影响,有时候早上醒来,常常会发生一个人钻到另一个人被窝里的情况。

刚洗完澡,杨涛还没有什么睡意,他盯着王滔的后脑勺,一边数着短短的发茬一边脑内训练赛复盘。

正盯得出神,王滔突然转过身喊他的名字:“无畏。”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面对面只隔着一个呼吸的瞬息。

黑暗的残光里,他的眼睛如同天上闪烁的星星,照在杨涛的心里。

“我们要拿一个冠军吧。”

这像一个肯定句。

一瞬间脑内的复盘画面全乱了,转而浮现出栖霞山冉冉升起的红日,年轻的野王把头蒙在被子里,闭上眼睛,闷声应道:“好啊。”

 

杨涛从未见证过奇迹,自席位赛落败于HOPE,距离KPL一步之遥,所谓梦想成真大抵便成为他人生中另一个梦。可数日后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凤凰杯表层泠泠的金属时,才恍然意识到他的两个梦就这样实现了。

上台时,王滔第一个跑到奖杯旁回身对他们挥手喊:“我们赢啦!”

我们赢了……这句话仿若铁槌敲动杨涛晕头涨脑的思绪,4:1赢下比赛后一直飘然不定的内心倏忽稳定下来,他感到双眼突如其来的湿润,观众席上明明空荡荡的,可杨涛的耳畔却涌起层叠浪涛般汹涌的掌声与欢呼,那是他一路走来经历的每一场比赛的掌声与欢呼的累叠。

站在最高最亮的舞台上举起冰凤凰杯,杨涛隔着纷扬的金雨与王滔对视,他想这会是自己人生中无比重要的一天——冠军是他的,小狗也是他的。

 

冬冠结束后的那段日子大概是杨涛在hero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光,拿了冠军所有人都很轻松,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假期,除了必要的采访和活动,选手们一天到晚呆在基地里要么吃吃睡睡要么混直播补时长。

王滔要直播cos蔡文姬的前一天晚上紧张的没睡好,于是同床的杨涛被折腾的第二天也是哈欠连天地爬起来吃饭,饭后两个人就一起溜到直播房补觉。

杨涛窝在电竞椅里,眯眼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用鞋尖去蹭旁边王滔的裤子。

“你试过衣服了吗?”

“还没呢,阿夏说等会来喊我。”

杨涛捂嘴打了个哈欠:“还紧张吗?昨晚有没有数自己翻了多少个身啊?”

“你不紧张你来。”王滔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

“哎呀,我哪有你合适嘛。”

杨涛凑过去十分亲昵地用毛茸茸的头顶蹭蹭王滔泛红的脖颈,青春期男生的体温一向偏高,在严冬开了空调的室内依旧热意蓬勃。

他抱着王滔,脸埋在他卫衣堆叠的褶皱里,微凉的额头贴上王滔热乎乎的颈窝肉,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小火炉。”

王滔没听清,拧着眉睨他:“小葫芦?”

杨涛闭上眼睛,不高兴回答,这个人总爱抓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不过没关系。

他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会睡同一张床,会做相同的梦,也会看很多次日出日落,栖霞的枫叶红了又绿,绿了又红,而他总会把这些话对王滔说清楚。


小狗是傻小狗。

他愿意陪着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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